斯特拉文斯基:《春之祭》

2006-06-06

《春之祭》于1913年5月29曰在香榭丽舍剧院(Theatre des Champs-Elysees)首演时,引发了音乐史上最著名的暴动,而且长期以来一直是表演艺术史上的传奇。但巴黎的听众会受到这么大的惊吓,是正中作曲家的下怀。音乐史上从未有人如此全然地违反传统观念:音乐的意义存在于旋律、和声和形式之间的有秩序的交互关系中;也从未有人把音乐表现的次要元素——例如质感、动力和节奏元素,如此大胆地凸显。在1913年首演中只能直觉到的特质,已可从回顾中显现出来。《春之祭》比它之前的任何作品,更严厉挑战了这个观念:音乐的基础在于理性的思考或高尚的情感。尽管从技巧观点来看,《春之祭》十分复杂,但它呈现的是人性最原始的经验。
      此曲副标题为“俄罗斯异教徒之画”(Picturesfrom Pagan Russia),写于1910年大夏天,根据的是俄罗斯画家兼建筑家罗立奇(Nicolas Roerich)的二段式的剧本,完成后就献给罗立奇的。《火鸟》与《彼得鲁什卡》从相当明确的叙事架构出发,而《春之祭》却是以景象为基础,以许多动作环绕着原始的春天祈求土地肥沃仪式[焦点在芭蕾舞的第一段《大地的崇拜》(Adoration of the Each)]和活人的牺牲祭祀[着眼于感官效果,缺乏人类学的基础,虽然如此,但仍是此曲第二段的最高潮《牺牲祭祀》(TheSacrifice)]。民俗学在一次世界大战前,是艺术界最受欢迎的潮流之一,尤其是在俄罗斯,但当时大部分人,主要是对它的装饰意义而感到兴趣,然而斯特拉文斯基却在《春之祭》里撷取原始精神的精华;有许多旋律题材是得自于民谣曲(至少有九首),而曲中那种神秘感与狂野活力,似乎是直接取自蛮荒的过往。
     《春之祭》的构思也有许多是来自《彼得鲁什卡》,尤其是他将节奏视为结构与表达的工具。事实上,这首曲子并不代表作曲家完全改头换面(过去常有人这样强调,连作曲家本人也不例外),而是代表他风格发展的持续,虽然不和谐音的运用达到空前绝后的高峰,而且拍子的复杂性也几乎达到极限。
      例如:在曲谱第一页的前十七小节,就有九次节拍变换。在爆炸性的终曲《牺牲祭舞》(SacrificialDance)里有一段,每十五小节就有一小节的拍子改变,让听者身体任凭音乐律动的摆布,碰触到感官最深层的经验。在别处,例如此曲第二段(舞台上是牺牲祭祀的仪式),不断的拍子变化、切分音、不对称的乐句组合,和德彪西《夜曲》中的《云》一样含糊不清的和声,每每都抹去了节奏的感觉,反而产生一种诡谲不祥和神秘的气氛。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,它的效果都和剧中的主旨配合得天衣无缝。
     《春之祭》需要的管弦乐团阵容庞大,产生史无前例的震撼音效,斯特拉文斯基要求许多乐器演奏至其音域的极限,而产生一种怪异的音调,这也是此曲的特色之一。乐曲开端的巴松管独奏,以高音C开始,包括许多高音D,而一直保持在中央C之上,便是很有名的一个例子,全曲中有许多这类惊奇的地方,有些是十分微妙,有些却非常震撼。
Philips468 0352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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